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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栗子酒
在流量(liú liàng)盛行的时代，“流量造星”的交接棒(bàng)已然逐渐被团播接过。在抖音，每晚(měi wǎn)有成千上万个男团、女团开播，“扫腿舞”、《万物(wàn wù)生》等爆火，见证了团播舞台一次次(yī cì cì)的流量爆发。
中国演出行业协会发布的(de)报告数据显示，2024 年，我国网络表演行业(háng yè)（直播与短视频）营收达 2126.4 亿元。其中，在(zài)直播领域，团播成为增长飞快的赛道(sài dào)之一。更直观的表现是，在团播(tuán bō)加速兴起的过程中，一些选秀出身(chū shēn)的 idol 开始出现在团播直播间，很多传统(chuán tǒng)综艺从业者也开始加入团播大潮。
从(cóng)原始团播阶段（刷礼物指定主播表演(biǎo yǎn)）一路蹲守各大团播直播间的观众，能够明显(míng xiǎn)感知到这种变化，无论是主播表演、妆造(zhuāng zào)，还是舞台灯光、运镜的配合，现在一些头部(tóu bù)的团播舞台甚至不输综艺唱跳(tiào)舞台。而若是现阶段偶然刷到团播(tuán bō)的观众，大概率会惊叹于团播(tuán bō)的发展速度竟如此之快。
单场打赏(dǎ shǎng)超千万
被“看见”的粉丝价值
本质(běn zhì)上说，团播的兴起是粉丝经济(jīng jì)的延续，就团播目前的发展走势(zǒu shì)而言，很多人也将其视为选秀(xuǎn xiù)的平替。基于各种 pk 驱动的打投(tóu)机制，当下的团播确实和此前的(de)选秀节目有一定的相似之处，只是在(zài)团播这一内容形态和互动模式(mó shì)下，粉丝价值进一步外化，借由直播，粉丝(fěn sī)也站在了更靠前的(de)位置。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无论是早期(zǎo qī)电视📺时代的“超女快男”，还是后来(hòu lái)火爆一时的偶像选秀，粉丝真金白银(jīn bái yín)的投入一直都是托举偶像出道(chū dào)的关键。此前，央视《东方时空》曾报道，某(mǒu)选秀节目播出期间，某集资软件上(shàng)的数据显示，仅决赛圈选手的总(zǒng)集资额就高达 1.5 亿元，但这些投入都(dōu)借由“粉头”之手，进行后续打投(tóu)，粉丝个人的付出淹没其中，没有一个(yí gè) idol 知道这些打投成本具体来自于(yú)谁。
而团播放大了粉丝的参与(cān yù)空间。
一方面，团播多以 3-8 人的小团(xiǎo tuán)为主，从引流阶段的团舞，到后续(hòu xù) pk/ 个人表演，尽管整个舞台压缩在一个(yí gè)直播间内，但对于每一个主播来说(lái shuō)，solo 的空间其实在变大。另一方面，就当下(dāng xià)的变现模式来看，团播的所有收入(shōu rù)几乎都来自粉丝付费，因此，主播 solo 与(yǔ)粉丝打赏直接挂钩。
在团播引流阶段(jiē duàn)，或是一些小的团播直播间里，1 毛钱(máo qián)的礼物甚至都能指定喜欢的(de)主播跳舞。同理，即便当前的团播内容(nèi róng)变得越来越丰富，其核心思路依然是(shì)驱动粉丝打赏。
只要在团播直播间里(lǐ)停留一会儿，就会听到各种感谢打赏(dǎ shǎng)的声音，刷出一个几百块的礼物，就(jiù)可以让所有主播齐声喊出 ID，为(wèi)喜欢的主播刷出特定的礼物(lǐ wù)，相应主播也会跳一段感谢舞(wǔ)，或是为其换装，或是惊喜、感激、表情(biǎo qíng)夸张地比心……有追星经历的人或许(huò xǔ)感触更深，这样的时刻、这样直给的(de)情绪、这样被看见的付出，更能让(ràng)粉丝“上头”、“上瘾”。
也是因此，团播赛道(sài dào)愈渐频繁地传出各种“造富神话”，“年入(nián rù)百万”成为频繁提及的关键词，不过这一(zhè yī)数据多为传闻，无从考证。但有一点(yì diǎn)可以肯定的是，团播直播间的打赏(dǎ shǎng)流水，确实在不断捅破新的天花板(tiān huā bǎn)。
随着团播玩法增多，以血🩸条 pk 为主的各种(gè zhǒng)比赛，逐渐呈现出系统化的趋势。一些大(dà)公司在孵化各个团体的过程中(zhōng)，也逐渐开始系统化地组织周赛、月赛(yuè sài)、公会赛等各种赛事，以类似养成(yǎng chéng)艺人的方式加速造星过程。当然，这样(zhè yàng)的过程也能驱动粉丝持续打赏(dǎ shǎng)。
以当下风头正盛的主播“卡卡”为例(wèi lì)，其粉丝号召力极强，每场直播在线观看(guān kàn)量几乎都在几百万的规模。疯狂(fēng kuáng)围观之下，其粉丝还曾为她(tā)连刷数十个“嘉年华”，创下单场直播打赏超(chāo)百万的纪录，被粉丝称为“百万卡卡(kǎ kǎ)”。其所在的帅库网络（SK 公会），也是(shì)借由团播成为业内头部 MCN 机构。
前不久(qián bù jiǔ)，SK 线下公演在杭州奥体中心“小莲花🪷”举办(jǔ bàn)，场面及制作规格堪比小型演唱会。公司(gōng sī)之所以如此大手笔投入，是因为这种集合多个(duō gè)团体 PK 的大规模团播，将更多家的(de)粉丝集中在一起，所创造的价值(jià zhí)更为可观。相关数据显示，SK 5 月举行的(de)公会赛中，一场团播收入就达到千万元(qiān wàn yuán)以上，这在以往的直播间里几乎(jī hū)是不可想象的。
聚光灯之外
团播火热(huǒ rè)背后的一地鸡🐔毛
但聚光灯总是打(dǎ)在热闹处。行业“二八定律”仍然存在(cún zài)，“造富神话”成为吸引更多人入场的噱头(xué tou)，但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聚光灯(jù guāng dēng)之外，很少有人注意到，在这股风潮(fēng cháo)爆发的同时，也伴随着很多乱象(luàn xiàng)滋生。
中国演出行业协会发布的报告数据(shù jù)显示，截至 2025 年 5 月末，我国网络表演（直播(zhí bō)与短视频）经纪机构（即 MCN 机构）数量(shù liàng)已达 2.9 万家。另根据《经济观察报》报道的(de)数据，2024 年年中，抖音平台的团播(tuán bō)直播间数量为日均 4000 个，而到目前(mù qián)，该数据已激增至日均超 7500 个(gè)，是近一年来直播行业快速增长的赛道之一(zhī yī)。
然而，在行业发展并不成熟之(zhī)时，这样的高增长也不完全(wán quán)是一件好事。
具体而言，团播虽然叠加(dié jiā)了偶像养成和粉丝经济的属性(shǔ xìng)，但其以直播为载体，变现逻辑依然(yī rán)是直播的逻辑，且从内容上(shàng)看，团播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秀场(xiù chǎng)直播的变种。尽管专业化、精品化的发展(fā zhǎn)拉高了行业上限，但并不是所有(suǒ yǒu)团播都能达到这样的高度，为了(wèi le)在高度内卷的市场内博眼球，团播(tuán bō)擦边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
并且，即便不(bù)擦边，于直播内外，作为打赏主体和(hé)赚钱主体的主播，都在逐渐成为(chéng wéi)商品化的存在。于直播间内，他们表演(biǎo yǎn)、完成指定动作，为观众提供情绪价值(jià zhí)，不少人将之称为“电子宠物”。于(yú)直播间外，相关的主播招聘更关注(guān zhù)应聘者的样貌、身材，并且，hr 往往会将(jiāng)团播包装成一份简单的工作，比如(bǐ rú)告诉应聘者这个工作只需要跳跳舞，同时(tóng shí)强调高薪（底薪 6k-8k，提成另计），而将其他(qí tā)条件避之不提，这也往往埋下了不少(bù shǎo)“坑”。
在小红书📖搜索“团播面试经历”，各种(gè zhǒng)避雷帖随之映入眼帘。其中一条未按(àn)约定发放薪水的避雷帖下，有(yǒu) 300 多人回复，不少都在分享自己被(bèi)“坑”的经历，包括欠薪、隐藏违约金等(děng)，月薪拿不满的不在少数。也有用户(yòng hù)综合各种可能遇到的问题，总结十条(shí tiáo)“团播入行指南”。可见在高薪之下，乱象(luàn xiàng)更甚。
小红书📖评论区截图
而若入职(zhí)，团播也没有看上去的那么轻松，日播(rì bō) 4-8 小时是常态。且在每场直播前(qián)，主播都需要提前几个小时准备舞蹈(wǔ dǎo)、妆造等，直播后除了常规的工作(gōng zuò)复盘之外，还需要花大量时间维护(wéi hù)粉丝，即与打赏高的大哥 / 大姐(dà jiě)聊天，通过更深入的提供情绪价值(jià zhí)，来换取大哥 / 大姐的持续打赏。
有小红书📖(yǒu xiǎo hóng shū)用户分享自己的团播经历时写道(xiě dào)：“下播不私聊大哥要扣 500 ”。换句话说，团播(tuán bō)对主播的身体和精神消耗都(dōu)非常大。
图片来源：小红书📖用户 @小锦梨
归根结底(guī gēn jié dǐ)，团播依然是一个生意场，更多人将目光(mù guāng)投向此处，也只是为了分一杯羹，主播拿到(ná dào)高薪的前提，是其为公司创造(chuàng zào)了远高于此的价值。而若无法(wú fǎ)创造高价值，所谓的高薪就会(huì)以各种理由被克扣，“保底”几乎是(shì)一个伪命题，世上永远没有白吃的(de)午餐。
至少在眼下，一些有过团播经历(jīng lì)的人，已经开始在社媒平台劝人(quàn rén)不要轻易尝试，但在远高于平均工资的(de)薪酬诱惑下，更多人还是抱着试一试(shì yī shì)的心态，在这类帖子下拿着(zhe)跟 hr 的聊天记录询问：“博主看下我这个(zhè ge)可以（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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